在2024年5月29日举行的大选中，执政的非洲人国民大会（非国大）仅获得国民议会（议会下院）400个议席中的159席，1994年以来首次失去多数席位，不得不与第二大党民主联盟联合执政。6月19日，拉马福萨在发表就职演说时坦承，南非经济社会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包括经济增长乏力、社会不平等、失业率居高不下等。本文介绍南非经济、货币政策和资本市场的情况，展望南非经济社会发展前景。
一、南非经济社会发展
（一）南非GDP与人口
1、南非GDP
1960-1990年间，南非经济增长较快，GDP从1960年87亿美元增长至1988年1,040年美元，1993年达到1,472亿美元，33年累计名义增长15.8倍，年均名义增速为8.9%。1994年，南非举行首次不分种族大选，之后经济增长有所加快，增速略快于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2011年，南非GDP达到4,582亿美元，跃居非洲之首。1993-2011年间，南非GDP名义增加2.1倍，年均名义增速为6.5%，低于1960-1993年。
之后，南非经济增速进一步放缓，2012年GDP被尼日利亚反超。近年，南非经济甚至出现停滞，2022年GDP降至4,052.7亿美元，仍居非洲第二。1993-2022年间，南非GDP名义增长2.75倍，名义年均增长3.6%，不及1960-1993年间平均名义增速的一半。1960-2022年间，南非GDP名义增长45.3倍，名义年均增长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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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除价格因素，1960-2022年间，南非GDP年均增长2.8%，属于中低增速，不同其时的实际增速与上述名义增速的变动特征大致相同，2008年之后增长放缓。2009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南非GDP实际下降1.5%；2020年受COVID-19疫情冲击，南非GDP实际下降6.2%。除了这两年情况特殊，其他年份均实现了正增长，但增长明显放缓。2014-2023年间，仅2021年实际增速超过2%，2019年GDP实际增速仅0.3%，南非经济增长出现罕见的停滞迹象。
2、南非人口
南非目前总人口约6,000万，人口增长大致分两个阶段。1960-1992年间，南非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保持在【2.5%，3.5%】区间，处于较高水平；总人口从1960年1,652万人增长至1992年4,176万人，增长1.53倍，年均增长率为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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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南非人口自然增长率为1.81%，自1960年以来首次低于2%。之后人口自然增长率持续放缓，与全球主要经济体的人口增长趋势一致。1993-2022年间，南非人口自然增长率在【0.3%，2%】区间，其中最快为2015年2.07%，最慢为2017年0.39%。1993-2022年，南非人口年均增长1.21%，大幅低于1960-1992年。
2022年末，南非人口为59,893,885人，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84%。1960-2022年间，南非人口累计增长2.625倍，年均增长2.1%。
3、南非人均GDP
以2011年为分界线，南非人均GDP增长也分为两个阶段。2011年，南非人均GDP为8737美元，比1960年%，名增长15.5倍，年均增长5.65%；2022年人均GDP降至6766美元，相当于2011年的77.4%，年均下降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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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经济增长放缓，近10年陷入停滞状态，加上人口继续增长，南非人均GDP增长乏力，近10年反而有所下降。经济增长出现困难，贫困人口增加，加上分配失衡，引发诸多社会问题，其中严重的犯罪问题成为南非的负面标签，加上腐败现象盛行等问题，反过来对南非经济增长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4、南非犯罪问题
2022年，南非凶杀案数量居全球前列，仅次于墨西哥、巴西、尼日利亚、印度等国，与美国、哥伦比亚、缅甸等国相当，表明南非治安形势非常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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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是1994年以来南非凶杀案统计。其中，1994-2011年间，南非凶杀案显著减少；2012年以来，凶杀案不断增加。根据前文介绍，2011年恰好是南非GDP、人均GDP达到峰值然后停滞不前、甚至下降的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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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南非多发的犯罪活动还有盗窃、抢劫、强奸等，而且骚乱时有发生，各种刑事犯罪成为南非最大的社会问题，成为南非政府面临的严重挑战。犯罪总量居高不下，社会治安形势恶化，令南非的国家形象受损，其金砖成色变得黯淡。
（二）南非固定资产投资
南非投资增长较快，能源、交通、通讯基础设施不断改善，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除2009-2010年受全球金融危机冲击、2020年受疫情影响，南非投资增速分别下滑3.5%、1.5%和11.6%，其他年度投资均保持较快增长。1993-2022年间，南非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扩大12.3倍，年均名义增速9.3%，高于同一时期名义GDP增速5.7个百分点，成为经济增长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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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非制造业
南非资源丰富，采矿、制造业较为发达，但增长速度已经放慢，不少年份甚至出现负增长，如1991-1992、1998、2008-2009、2017、2019-2020年等。1991-2023年间，南非制造业年均增速只有0.67%，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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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南非外贸
南非对外贸易长年保持较快增长势头。1960-2022年间，南非商品出口、进口增速均保持在10%以上，其中1994年以来增速有所加快，表明南非更加重视并积极参与国际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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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南非通胀
1、南非CPI
和欧美国家一样，南非经历了1970-1980年代的严重通胀，但通胀率从1990年代回落，CPI从1986年最高20.9%降至1999年最低1.7%，2003-2004年还出现了短暂轻微的通缩。后疫情时期，南非通胀有所加快，2022年7月CPI同比涨幅8.1%，2024年4月回落至5.1%，接近3%至6%通胀目标区间的上限，且高于欧美2%-3%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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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非核心CPI
2010年以来，南非核心CPI涨幅保持在3%-5%左右，低于2008-2009年的6%-8%，通胀压力有所缓解，但高于南非央行设定的3%至6%通胀目标区间上限，且高于欧美2%左右的核心通胀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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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非PPI
和CPI历史趋势相似，南非PPI也在1970-1980年经历了持续高位上涨过程，其中1975年1月最高达到21.8%；1990年代不断回落，1998年2月低至2.9%。2002年、2008年PPI再次经历高位上涨过程，但持续时间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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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危机之后，南非PPI同比涨幅保持在3%-8%左右，1999年11月低至2.3%；2022年5月，受疫情冲击，南非PPI同比涨幅为0.3%；后疫情时期，南非PPI大幅加快上涨，2022年7月达到18%；此后快速回落至疫情冲击以前的水平，2024年4月同比上涨5.1%。
（六）南非PMI
后疫情阶段，南非制造业PMI经历了一轮景气状况改善的过程，2022年下半年景气水平回落，但仍高于疫情冲击以前的平均水平。2024年5月，南非制造业PMI意外降至43.8，比4月份54大幅回落10.2个百分点，创4个月最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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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以上分析，南非经济活动景气度下降，经济增长出现停滞，通胀压力仍然高于主要发达经济体，经济社会发展面临诸多挑战，选民明显表达出不满情绪，这对南非新一届政府施政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
二、南非央行货币政策
南非储备银行（SARB）是南非的中央银行，其主要政策工具是回购利率。2022年6月，南非储备银行采用新的货币政策框架，主要政策工具及操作说明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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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南非新的货币政策框架是介于传统的“准备金稀缺系统”和美联储“准备金充足系统”之间的系统框架，称为“准备金盈余系统”，南非储备银行将其称之为“分层下限系统”。后疫情阶段南非的通胀压力与欧美大致相同，因此南非储备银行收紧货币政策的力度也与欧美央行大致相当。
（一）基准利率
2021年11月，南非央行开始加息，至2023年5月，共加息10次，将回购利率他们从3.5%上调至8.25%，累计上调475个基点，之后暂停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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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央行本轮加息周期中历次加息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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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货币供应
根据可获得的数据，可将1965-2017年间南非M0余额及增速展示如下。1964-2017年间，南非流通中的货币M0从48,065万南非兰特增长至2,292.4亿南非兰特，累计增长475.9倍，年均增长12.6%。其中，1979-1980年间，南非M0增速最快；1987-2017年间，增速不断放缓，2017年5月同比增长2.6%，为1994年以来最低。现金增长速度不断降低可能与互联网技术发展、电子支付手段普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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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义货币M1和M2数据均截至2017年，以下介绍数据最全面的广义货币M3。从趋势看，南非M3在全球金融危机以前增速较快，但波动也大；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增速显著放缓。2024年1月，南非广义货币M3余额为5.14万亿南非兰特，同比增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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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2024年间，南非广义货币M3从47.96亿南非兰特增长至5.14万亿南非兰特，累计增长1070.1倍，年均增长12.6%。数据表明，南非流通中现金、广义货币增速均高于名义GDP增速，表明某些特定部门通过信贷分配得到的货币高于实体经济。
（三）储备资产
1994年以前，南非储备银行的储备资产（不含黄金，下同）余额一直保持在较低水平，最高仅10亿美元左右，最低为1958年2月4,302万美元。1994年开始，南非储备资产开始持续增加，1995年11月首次突破20亿美元，1997年5月和6月分别突破30亿美元和40亿美元，1998年2月超过50亿美元，2004年7月资产超过100亿美元。从10亿美元到100亿美元，用时10年。
2004-2011年，南非储备资产快速积累，其中2006年2月超过200亿美元，2008年2月超过300亿美元，2011年1月首次超过400亿美元，此后增速势头显著减弱。2011-2021年间，南非储备首次均未能突破500亿美元，这段时间正好是南非经济规模见顶、增长停滞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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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南非储备资产首次超过500亿美元，2024年4月末达到524.7亿美元。1957-2024年，南非储备资产累计增长337.5倍。
三、南非金融系统
（一）南非股市
从长期趋势看，南非股市成长性较好，SA40指数在1995年7月-2024年6月期间上涨14.25倍，年均名义上涨9.9%，显著快于同期GDP名义增速3.6%，这与广义货币快速增长有相似之处。上市公司代表实体经济中最有活力、发展最快的经济组织，市值增长快于GDP是合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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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南非债券
本文仅介绍最关键的南非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以及南非和美国10年利差的变动趋势。1995年有数据记录以来，南非10年期国债收益率的峰值21.35%出现在1998年8月28日，此后不断下跌，2006年2月17日低至7.14%，2008年12月18日进一步下行至7.12%，2013年5月9日下跌至历史最低5.77%；此后缓慢小幅上行，2020年3月24日疫情冲击期间达到12.355%，2021年2月3日回落至8.445%。
疫情冲击结束后，南非经济复苏，南非储备银行自2021年11月开始加息，南非10年期国债收益率缓慢上行，2023年5月30日达到后疫情阶段的峰值11.315%，此前南非储备银行刚刚于5月28日宣布本轮加息周期的最后一次加息。最近一年，南非10年期国债收益率小幅下行，2024年6月21日跌破10%，收盘报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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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期南非10年期利率维持在近20年的相对高位，但10年期美债收益率自2022年下半年开始持续大幅上涨，导致南非和美国10年利差趋于收窄，从2020年3月23日1154.5个基点降至2024年6月21日565个基点，南非兰特兑美元汇率因此承压下跌。
（三）南非兰特汇率
从历史行情看，1988年有数据记录以来，南非兰特兑美元汇率呈长期下跌趋势，仅2002-2006年间有一轮温和上涨过程。后疫情时期，美元指数表现强势，南非兰特兑美元汇率跌至历史新低。2023年5月25日，1美元兑换19.8053南非兰特，比兰特币值比1988年2月22日贬值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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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非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种种挑战来看，这些问题的解决难度很大，而且需要很长的时间。同时，美元仍将维持较为强势的表现，预计南非兰特兑美元汇率仍将在历史低位运行。
（四）南非银行系统
1、信贷
1965-2023年间，南非银行系统向非金融领域提供的信贷规模从87.42亿南非兰特增长至98122.9亿南非兰特，累计增长1121.4倍，年均增长12.9%，远高于GDP名义增速，也高于南非股指年均涨幅。1965-2023年间，信贷/GDP比值从110%上升至140.2%，提高30.2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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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非银行系统信贷增长与GDP比值的关系看，1965-2023年可分为五个阶段。1965-1980年间，信贷/GDP比值从110%下降至80.7%，降幅达29.3个百分点，这段时期反而是南非经济增长最快的时候；1980-1990年间，信贷/GDP比值变化较小，保持在90%左右；1990-1999年间，信贷/GDP比值从84.5%提高至108.1%；1998-2004年间，信贷/GDP比值从108.1%降至89.4%；2004年至今，信贷/GDP比值从89.4%上升至140.2%，期间2021年第1季度最高达到144.3%。最近20年，信贷/GDP比值不断提高，但GDP增速不断放缓甚至出现停滞，表明信贷对经济增长的支持作用大幅减弱，这是南非经济发展面临的又一挑战。
2、监管资本充足率
金融危机以来，南非银行系统的资本充足率总体上不断提高，其间仅2013-2015年略有下降。2022年7月，资本充足率为17.54%，其中，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6.64%，分比2008年1月提高5.74个百分点和6.72个百分点。南非的银行系统稳健程度显著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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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分析表明，最近20年，南非银行系统向实体经济提供的信贷继续大幅增加，但南非经济增速不断放缓并接近停滞，表现为信贷/GDP比值不断提高；与此同时，南非银行系统的监管资本充足率提升至历史最高水平，抵御风险的能力增强。
四、小结与展望
1、2024年南非大选结果
2024年5月29日，南非举行五年一次的全国大选。投票结果爆冷，1994年以来连续执政30年的非国大（ANC）首次失去国会多数席位，得票率仅为40.18%，远低于2019年大选得票率57%。民主联盟（DA）得票率21.81%，前总统祖马领导的民族之矛（Umkhonto we Sizwe-MK）得票率14.58%，分别列第二和第三。
来源：results.elections.org.za
此次大选共有52个政党参选。其中，非国大获得1269.98万张选票，民主联盟和民族之矛分别获得696.15万张和458.48万张选票。各政党在各省及南非全国的得票情况如下：
来源：results.elections.org.za
南非国民议会共有400个议席。根据计票结果，非国大获得159席，民主联盟和民族之矛分别获得87席和58席，排名第四的极左政党经济自由斗士党（Economic Freedom Fighters，EFF）获得39席，得票率9.5%。EFF由非国大青联前主席朱利叶斯·马莱马（Julius Malema）于2013年6月发起成立。其余议席由其他小党获得。
非国大失去多数席位并不意外，大选前的分析已经准确预测到这一结果。前文分析表明，南非经济增长接近停滞，社会治安恶化，执政的非国大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南非还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国家之一，失业率超过32%，失业率居高不下导致犯罪多发。2024年第1季度，南非失业率为32.6%，其中男性和妇女的失业率分别为30.5%和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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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水、电短缺，政府腐败，种种社会问题都使选民对非国大政府不满。虽然非国大执政之后在推动工业化方面取得重大成就，南非成为非洲工业最发达的国家，但旧南非存在的社会不平等现象不但没有消除，过去十年反而有所加剧。实际上自2004年以来，非国大在历次大选中的得票率呈不断下降趋势，选民代际分化明显，1994年之后出生的年轻一代对非国大的支持率低于年长选民。
前总统祖马领导的民族之矛迅速崛起，也是非国大支持率大幅下降的重要原因。民族之矛的名字源于非国大于1961年成立、由曼德拉领导的武装组织“民族之矛”。民族之矛在大选前6个月才成立，但迅速壮大，吸引了大量非国大的支持者，一跃成为第三大政党，并声称此次大选被操纵，但未能提供证据。祖马1959年加入非国大并投身反种族隔离运动，一度入狱，出狱后流亡海外，1990年返回南非，1999年出任副总统，2009年当选总统，2014年获得连任，2018年被迫辞职，2021年被判15个月监禁，2022年10月刑满，2024年4月获得参选资格，2025年将面临另一项腐败指控，祖马指责现任总统拉马福萨操纵了对他的指控。民族之矛在夸祖鲁-纳塔尔省（KwaZulu Natal）获得近46%的选票，非国大得票率仅17.6%。1994年首次不分种族大选中，曼德拉也是在此参加投票。
非国大在组建联合政府问题上有三个选择：分别与民主联盟、民族之矛或经济自由斗士党合作。民族之矛、经济自由斗士党均从非国大分裂而出，非国大的影响力不断下降，更多党派、更多候选人的出现，为南非选民提供了更多选择。
2、金融市场反应
根据南非宪法，得票最多的政党须在选举委员会确认计票结果后的两周内完成组阁。由于非国大得票率不足50%，不得不与反对党联合组阁。非国大最终选择与民主联盟合作，因卡塔自由党（Inkatha Freedom Party，IFP）也同意加入联合政府，后者在此次大选中获得17席，得票率3.8%。2024年6月14日，南非新一届政府成立，拉马福萨在南非新一届国民议会首次会议上击败经济自由斗士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朱利叶斯·马莱马，再次当选南非总统，获得连任。非国大曾向经济自由斗士党发出加入联合政府的邀请，遭到拒绝，马莱马指责民主联盟是种族主义政党。民主联盟则表示愿意与经济自由斗士党合作。
民主联盟以支持商业发展闻名，由白人政治家约翰·史汀惠森（John Steenhuisen）领导，此次与非国大合作，再次见证了南非历史的沧桑变化。非国大与民主联盟合作组阁，标志着南非历史掀开新的一章。非国大成熟而冷静地面对大选失利，明智而理性地选择与民主联盟合作，被媒体纷纷报道，这与美国上次大选后发生国会暴乱形成鲜明对照。
南非金融市场对新政府顺利组建反应积极。受初步计票结果影响，南非股市SA40指数于连续2天下挫，从5月29日71,752点跌至5月31日70,455.35点，6月11日进一步跌至69,786.85点，累计下跌2.7%；6月14日，新政府成立，SA40指数大涨520点，6月19日盘中最高达74,446.39点，从前低上涨6.7%，接近2023年创下的历史峰值。
计票结果对南非兰特兑美元汇率带来打击，6月6日跌至18.9607，比5月29日投票当天下跌3%；之后企稳回升，6月21日盘中最高17.8671，比前低上涨6.1%。
3、展望
分析表明，南非既面临经济社会发展诸多挑战，也充满希望。南非既非金，也非砖，但作为“展望五国”（VISTA）之一，却是适当的。南非因其多姿多彩的自然景观、历史文化和不同肤色的国民和平共处而被世人称为“彩虹之国”，这个称呼也是准确的。
南非历史上曾经有过联合政府，也就是1994年第一次不分种族大选之后成立的首届政府，由曼德拉和最后一任白人总统弗雷德里克·威廉·德克勒克分享权力，成为种族和解的象征。此次成立联合政府，正如因卡塔自由党（Inkatha Freedom Party，IFP）领导人iNkosi Mzamo Buthelezi所说，南非被称为“彩虹之国”，不是没有原因的。风雨过后，彩虹当空，应可期待。
